说起沈园,人们通常会想到陆游和唐琬那段流传千年的凄婉爱情故事。
唐琬与陆游,是文学史上不可不说的两颗熠熠生辉的明珠。
由于两人志趣相近,婚后生活过得是情投意合,幸福美满。可在封建礼教的社会里,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,女子的标准定位就是相夫教子。
而唐琬呢,在陆游母亲的眼里,是既耽误儿子前程,又生不出孩子的女子。
于是一番强硬干涉之下,一对鸳鸯被无情拆散,随后又各自重组家庭。
陆游娶了无才学的王氏,唐琬嫁了皇家后裔赵士程。
若是一别之后,此生不复相见,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赵士程的长情陪伴,唐琬内心的伤口也许会慢慢愈合,平淡走过一生。
可天意弄人,多年后,赵士程携妻同游沈园,好巧不巧,与陆游不期而遇。
这一见,猝不及防,在唐琬的心里掀起了层层涟漪。
若仅是相逢一杯酒,往事一笑了之也就罢了。
可陆游这酒一下肚,又勾起了往日美好时光的无限愁思。有缘无分,虽相知相识,却难相守。爱别离,求不得,素手奉上黄縢酒,陆游又饮下多少愁啊。
于是他大笔挥就《钗头凤·红酥手》,题于沈园墙头。此举看似有情,实则最是无情,为唐琬的离世埋下了伏笔。
君不闻,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?
更何况,陆游此时早已有了新的枕边人。
而后,唐琬再游沈园见到这首词,旧绪未平,新愁又起,伤口没愈合又被撒了把盐,回去之后难免悒悒不乐。错错错,莫莫莫!嗟叹再嗟叹,无奈又无奈。
“当日弃我另娶,必有不得已的苦衷,原来,他从来都是念着我。”就这样,唐琬钻进了“回头草”的牛角尖,越想越难过,也和了一首《钗头凤·世情薄》。
须知情志对身体健康的影响极大,忧思成疾之下,几年前的会面成了促使唐琬走向黄泉的催命符。
而陆游呢,回家是老婆孩子热炕头,还惦记着别人的老婆,不得不说有点不地道。
合着唐琬是让你魂牵梦萦的红玫瑰,王氏是碗里的白米饭,哪个都放不下啊?要搁现代,这大概就是“渣男”和“恋爱脑”的典型案例。
唐琬离世后,赵士程的一腔孤苦又去找谁诉说?私以为他是个不善表达的人,也没有什么弯弯绕的诗传世,但他拒绝了来提亲的媒人们,孤身到老。
爱而不得的人,强行要在一起,大概率就是悲剧。人们总是拼命想要抓住一切我爱的、我喜欢的,一定要得到才行,从而带来了无尽的烦恼。
殊不知,世上有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?就连这个身体,也是个暂时寄托而已。时间一到,终将告别。
南无羌佛所说法《心动著境即是魔,随缘分别则无定》中讲到:“以失恋而生烦恼,即是我执魔。”
唐琬的离世,和她的执念深重脱不了干系。我执是堕落轮回的根种,它会牵引着我们披挂不同的角色出场,上演一场场悲欢离合的大戏。
在有缘无分的感情里,放手并祝福,何尝不是更博大的爱呢?
撰稿:空空